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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之引狼入室(43)

作者:陈鲜 时间:2025-07-04 15:07:03 标签: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民国 甜文 HE

  索性就着凉水擦洗了一番,重新倒回被窝里,却再也没有了睡意。

  把张定坤三个字在牙齿间嚼了又嚼,再狠狠吐到垃圾桶里。

  这狗东西!这死贼坯!真是贼心不死,狗胆包天!说也说了,打了打了,就非得逮着他祸害。

  对于身体产生的反应,方绍伦归结为本能。

  他在东瀛的时候,在三岛春明家那从屋子顶一路铺排下来的书房里,读到过一本小说。

  几个渔夫出海打鱼,遇上风暴被刮到一座荒岛,怎么也出不去,几个男人之间也上演了一番爱恨情仇。

  他这个年纪,血气方刚,不曾谈恋爱,又有这么个贼坯刻意撩拨,可不就上了彀?

  男人跟男人在一块能落个什么好呢?

  他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,不禁从记忆深处翻出了月城的一段风流往事。

  十年之前,月城有一户曹姓人家,开布庄的,在西街有三个绸缎铺一家米行,算是城里排得上号的殷实人家。

  曹老爷一溜四个女儿,在四十岁上头才得了一个儿子,看得宝贝般。

  方绍伦记得这位曹金柱少爷,因为他被人从烟馆里丢出来的时候,他正好与长随打马路过。长随在他背后将这段笑谈说得详详细细,因此令他印象深刻。

  据说是曹老爷六十大寿的时候,从北边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唱堂会,摆了几天流水席。

  那时金柱少爷年方二十,新婚半载,是个相貌英俊极体面的年轻后生。

  却不知怎么就跟戏班里头唱闺门旦的好上了,两人一见如故,如胶似漆,种种行迹瞒不住人,风言风语闹得沸沸扬扬。

  曹老爷一怒之下,将戏班子逐出门。

  东家不唱西家唱,戏班子虽然得罪了曹家,但月城爱听戏的人家也多,还是在月城地界盘桓。

  结果,不久便闹出了事。这位金柱少爷竟然抛妻弃家,卷了店铺里进货的一笔款子,跟那位唱闺门旦的后生私奔了。

  戏班子的班主跑到曹府上要人,把本就年迈体弱的曹老爷气了个倒仰,延医问药的拖了大半年,便驾鹤西去了。

  曹金柱少爷的新婚妻子回了娘家,不久之后改嫁远地。

  曹家几个闺女早就嫁了人,哪里还能管娘家事,曹家大院荒废了一段日子,被旁支占了去,街上几个铺子卖的卖,分的分,从此月城便没了曹家这号人。

  月城本就是座小城,长日无聊,这种风流韵事、香艳新闻足足传了大半年。

  但要光是这么着,不至于让方绍伦记这么久,这事还有后续。

  大概一两年之后,也就是曹家败落不久,这位曹金柱少爷竟然又回来了。

  一个人回来的,满身狼狈、面目凄惶。

  看了家中景象,更是如遭雷之殛,痛悔不堪,原来的旁亲旧友也有一二好事者,追问他如何落到如此境地,他只喃喃道,“婊|子无情,戏子无义。”

  之后,他便成了烟馆赌场的常客。

  方绍伦看见他的时候,这位传说中相貌英俊的男子已经形销骨立,不成人样了。

  烟馆的打手们把他往门外头丢的时候,正好方家的人马过境,便不曾对他施以拳脚。

  他衣衫褴褛,拍打着身上的灰尘,蹒跚远去,嘴里犹自喃喃念叨:“……哼哼……婊|子无情戏子无义……”

  那时方绍伦不过十二三岁,张定坤刚刚调到去方学群身边,他身后是两个新来的毛孩子,见大少爷驻足,便将这香艳故事原原本本讲给他听。

  方绍伦坐在马上,看着秋风里萧瑟远去的佝偻背影,只觉得寒意沁人……这份冰凉在十来年后,重又袭上心头。

  方学群如今的身体比之当初的曹老爷还要不如,要是让他知道他跟张定坤有这番苟且,只怕也要气得倒仰。

  这种香艳新闻如果出自方家,只怕整个月城都要被震动。

  方绍伦在床上翻来覆去,双手覆住面孔,只觉得背上冷汗直冒。

  他一夜不曾安睡,至天明正要迷糊过去,生物钟又让他准时睁开了眼睛。

  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,照旧到庭院后头的演武场去站桩,只觉得脚步虚浮、根基无力。

  勉强撑过半个时辰,回房洗漱,下来吃过早饭,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。

  门房送了封信进来,火漆封印了,但他一看上面字迹便知道出自谁的手笔,抬手要撕,踌躇片刻,到底还是打开来。

  这回不是文绉绉的掉书袋了,几句白话跃然纸上。

  绍伦:

  我为昨夜的唐突向你致歉,实在情难自禁。言行不受管控,实乃二十七年人生未有之事。我心悦你多年,思之难忘,盼之如狂,或许你能因此宽宥一二。我极想向你当面奉上歉意,盼于长柳书寓一晤,殷殷等候。

  定坤

  方绍伦面孔一时红一时白,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薄薄纸页,一条条撕得粉碎,等再也拼凑不出,才投入一旁字纸篓中,恨恨咬了咬牙,又长长叹了口气。

 

 

第26章

  张定坤透过长柳书寓的玻璃窗子,望着逐渐暗沉的天色,叹了口气。

  冬天本就黑得早,这会又起了风,书寓外那一排柳树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乱舞。

  书寓里上了灯,桌上一个热气腾腾的锅子正“咕嘟”着,柳宁一边布菜一边问道,“三哥,看样子,方大公子是不会来了?”

  张定坤点了点头。

  柳宁捧过一旁的酒瓮,“打电话去催了吗?”

  “打了。”张定坤摆手,“不喝了。”

 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呢,无非借酒浇愁罢了。

  他打通月湖官邸的电话,刚说了句“喂”那边就挂掉了,再打就是忙音,估计是被拔了电话线。

  柳宁笑道,“大少爷挺傲气呵,难怪灵波上次过来念叨着要帮你想办法。”

  张定坤不以为意,“她能有什么办法?我都拿他没办法。”

  柳宁觉得好奇,“三哥,其实我们家没这个传统吧,我记得娘那时候很喜欢听戏,一帮子票友,他们总求她伴奏,穿红着绿的在家里面咿咿呀呀的唱,爹看见了斥他们油头粉面,不男不女。又说戏子里头好南风的多,不是个正经。他老人家要知道你如今这样,非得把你打死不可。”

  张定坤沉静的面庞上扯出一抹自嘲的笑,“那我得庆幸老爷子现在是没办法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我了,他老人家那根九转钢鞭打人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
  那鞭通体纯黑,油光发亮,钢节一环套一环,一鞭下去皮开肉绽,他们哥几个都尝过滋味。

  张定坤的父亲,是“东鲁药王张”的家主,却死于一场伤寒。

  这种病症发作急性,中医疗效尚未展现,病人已经熬不住了。当然,跟旧疾及并发症也有关系。

  灵波后来改学西医,大概也有这个因素在里头。

  “东鲁药王张”夫妻俩先后逝世,膝下子嗣又未长成,被族叔张丙吉趁机谋夺了家业,声名赫赫的张府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。

  张丙吉没有把事情做绝,张定坤这一次北上特意去爹娘的坟茔前看过。修建的气派,打理的齐整,有专人看守。

  所以他也只要了张丙吉一个人的性命,没有动他的家小,可比他当初仁慈。

  如果不是张丙吉“斩草要除根”,对三兄弟一路追杀,他两个哥哥也不会死在逃难途中。

  若只谋夺家业,张定坤不怪他。世道混乱,守不住自己的东西,怪不得别人觊觎。但多了两条人命,这仇就非报不可。

  他如今于方家便如当初的张丙吉于张家,他要是存了同样的心思,改换门庭也不是难事。

  可是他惦记着方绍伦,这事就办不成了。

  他在黑黢黢的夜色里,跟妹妹慨叹道,“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惦记他。”

  或许是他饿得要死的时候,塞到嘴里的那一口甜,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里。

  “三哥,大少爷留洋去了三年吧,你就没……看中过别人?”

  那年兄妹在沪城重逢,因为她暗藏的身份,没有公开相认,按堂子里的规矩为她摆酒赎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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