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克疯魔地盯着那个小小的捕捉器,快要流哈喇子了:“影蝠真他妈牛。”
西泽尔生出了点微妙的自豪感。
哈克向往:“我要是能跟着影蝠干……”
在西泽尔的死亡注视下,哈克这种疯子也识趣地止住了话头。
“你能不能,把影蝠给你的那把能源枪也给我?让我拆拆,拆完我保证还能给你装回去,比原版更好用!”
西泽尔直接道:“不行。”
哈克眼底带着那种近乎病态的技术狂热,指尖都在发抖:“我发誓,绝不弄坏,我就想看看那枪里的能量脉冲到底怎么走的,我连捕捉器都能复刻了,这点小玩意——”
西泽尔打断他:“不给。”
哈克这才罢休,拽着西泽尔去了调控台。
西泽尔问:“水潭那东西,拆回来了吗?”
哈克嘴里叼着根没接完的导线,听见这话,一样猛地坐起:“早就拆回来了。”
他咧嘴一笑,牙齿在冷光下闪着寒光,“拆得干干净净,全封存了。我连能量核心都用合金隔了三层。”
哈克顿了顿,舔了舔干裂的嘴角,声音带着一点压不住的遗憾和神经质的兴奋:
“可惜啊……那么好的东西,你都没按下按钮。”
“如果当时你按了,它能把能源塔整个炸翻,连联邦那些狗都得一起埋进去。”
说到这,他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,像是已经在脑子里模拟过几十种引爆方式了。
那可是真正的核能源武器,那天修理铺西泽尔告诉了他关窍后,哈克就疯了,他是真正的天才,凭着一腔对机械的偏执,硬生生把那颗残骸拆解重组了出来。
刚巧,裴琮莫名其妙发脾气,西泽尔又学来点其他能源武器的知识,哈克触类旁通,一下明白了最重要的关键。
他知道怎么用了。
那是一颗超乎想象的杀器。
天知道西泽尔让他把“怪物”机甲埋伏进辐射水潭的时候,他有多激动。
明明西泽尔都在水潭底部准备好了保护装置,就等着落水时按下按钮。
怎么就没按下去呢?
哈克回头又像是想起什么:“哦对了,我按照你的吩咐又找了一遍你掉进去那块的潭底,确认找到了东西。”
他把一块小东西丢给西泽尔。
那是一枚水源净化器,西泽尔认出来了,他住的机械残骸里也有这种净水装置,是裴琮亲手教他修理的第一个东西。
西泽尔翻到底部,那里雕刻着一个小小的图案,是裴琮的标识,他不会认错。
裴琮曾经手把手教过他,怎么在机械的深处留下自己的刻印。
哈克语气轻快:“怪不得影蝠都让人把你推下去了,你都没狠下心按,他还挺心疼你。”
西泽尔站在原地,眼神幽暗,像是看着一颗随时会炸裂的心脏。
他不会告诉裴琮,他的白环蛇毒液已经可以催眠猎物,让猎物失去自主意识。
那天小孩活着从裴琮房间里出来的当晚,他就知道了裴琮要小孩把他推进潭底,让他死在潭水中的冰冷真相。
裴琮背叛了他。
裴琮居然也想让他去死。
是因为自己想要进化剂吗?
是因为自己跟他置气吗?
还是因为小孩比他更听话?
裴琮一如既往对待他,他更想不通,只能被残酷的真相击穿。
于是,他提前埋伏好了核能源武器,准备送所有人去死。
他在潭底提前安排好了容身之所,以便安全从爆炸中逃脱。
但当他入水的那一刻,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他的皮肤居然没有融化,也没有被腐蚀的剧痛,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他摸着按钮的手变得无力,一想起某种可能性,心头浮起荒谬的期待。
他告诉自己只等待一分钟。
一分钟内,如果裴琮没有出现在了他面前,他就按下按钮,让所有背叛他的人化为灰烬。
如果裴琮出现了,那么他会心甘情愿成为对方利用的刀,直到裴琮厌倦为止。
那时候,他再亲手杀了抛弃自己的裴琮。
他不会告诉裴琮,那天所有人都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。
他只会把自己变成伪装忠诚的蛇,让裴琮尽情享受。
第20章 【增1600字】
裴琮醒得比往常早。
窗外半明半暗,像谁用钝刀划开的云层,洒下来一点廉价得像赊来的光。
他低头,西泽尔的手还搭在自己腰上,骨节分明,锁得死紧,裴琮慢吞吞地眨了下眼,低头看他。
睡着的时候,倒是比醒着乖觉。
醒着的时候永远拿冷冰冰又警惕的眼神看他,什么事情都想瞒着他,感觉随时能捅他一刀。
裴琮一边这么想着,一边熟练地从那条胳膊里抽出来身来,脚步没声地走到一边开始收拾昨晚散落一地的东西。
屋里还残着淡淡的药香。
自从大风暴后,西泽尔和他就搬进了无主之地最大的住处。
昨晚西泽尔非得上药,他嫌烦,硬是不想让西泽尔碰,动作大了点,不小心就打碎了那瓶高价修复剂。
西泽尔的脸色,立马肉眼可见地沉下去。
裴琮本来是真烦,瞧见他这副表情,倒是生出点心虚来。
一种被西泽尔阴着眼看一眼就想顺毛哄的病,裴琮感觉自己被练出了条件反射。
他舌尖顶了下腮,叹了口气,半坐起来,靠在床头,被子撩开,朝西泽尔伸了伸手:“过来。”
西泽尔抬眼,目光沉得随时要咬人,半晌,才像被那句话钩住了似的,慢慢走过来。
西泽尔越来越经常频繁触碰他,一起睡多了摸多了,反而有点脱敏,不再那么想躲着。
裴琮把地上的衣服拎起来,顺手把他俩的随身物品整理好。
直到手指无意间摸到个残破的ID终端,里面插入了一张真正的、联邦数据库里有记录的id卡。
上面印着的的名字是“西泽尔”。
是那个之前被西泽尔杀掉的小队领头。
裴琮心头轻轻一跳。
指尖在卡面上缓慢摩挲,打量着卡片的时候,身后忽然响起轻微的呼吸声。
“看什么呢?”
裴琮指尖一抖,那卡边锋利,直接磕在地板边缘,屏幕像是被震了一下,亮了。
原本该是身份数据的屏幕,却弹出了一段残存影像。
夜色昏暗,监控画面抖动,噪点密布。
镜头勉强捕捉到一地的残肢断骨。
血液不是洒,而是堆积成了泥潭,肢体被切割得像机械零件,骨头和肉混在一起,散落得没有章法。
画面粗粝,依稀还能看清一个少年站在废墟中央,半张脸血迹斑驳,神色平静,如同厉鬼。
那种令人窒息的、从深渊里缓缓涌出的沉默,像有无数细小的触手,轻轻拂过屏幕,抚过旁观者的后颈。
让人浑身发毛。
镜头震动,偶尔捕捉到几句断断续续的求饶声。
那声音像被水泡过,破碎、低哑、含混不清。
西泽尔的步伐没有声音,镜头捕捉到他那种极度非人类的行走方式,步伐极轻,膝盖微弯,脊背微微低垂,身体重心下沉,宛如伏行的爬行动物。
每一步落下,地上的血水都会微微漾开,漾出诡异的涟漪,像是怪物在地底蠕动。
接着,一声枪响,画面彻底黑掉。
影像断断续续,一帧一帧卡顿,但仍旧能看出西泽尔不同于平常的扭曲性格,和粘腻血腥的倾向。
西泽尔不知何时醒了,靠坐在床头,眼神沉沉地盯着裴琮手里的卡。
他后颈的汗毛几乎是本能地竖起来。
这段视频,如果再多放一秒,他的重度污染和彻底失控的样子就会被发现。
差一点,差那么一秒,他的基因秘密就全摊在裴琮面前。
裴琮指尖还搭在桌子边缘。
不是震惊,不是恐惧,只是单纯地欣赏,像刚被谁逼着看完一场无聊又血腥的电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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