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毯上的男人突然,一股脑抓住他腿:“真不管了啊?”
祁衍现在是彻底醒了,刚才那一下真疼不行了,眼泪花都逼出来了,头发蓬松散在眼侧。
燕习垂眼看了他几秒说:“给你拿胃药。”
祁衍哦了声,这才收回手。
“你怎么起这么早?”祁衍说。
这才四点多,外面天都没亮。
燕习去找药箱了,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,也没理他。
燕习出来的时候,某人已经忘了疼,在地毯上和早上精力尤其旺盛的丁香玩儿成一团了。
也没完全忘,沙发枕头垫在胃下面,受伤的脚翘着,刚才大拇指撞那一下,疼过去就好了,胃疼还是持续的。
燕习说:“起来,先喝点儿粥,再吃药。”
“你熬粥了?”祁衍惊喜说。
燕习没回他,只是进了厨房。
祁衍一看这粥就知道了,这明显是早就熬出来,一直热着呢,上面都有层粥皮了。
胃疼喝药前,得垫点儿吃的才行。
“谢谢燕老师。”祁衍抱着那碗温热的粥说。
燕习拍了拍他后腰:“吃完药再睡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祁衍说。
祁衍喝完粥,燕习还在沙发上忙方案,听他说下午还要和顾培一起去趟实验室,年底了,毕业多年的学长都得回去当免费劳动力。
“那你忙吧,我眯会儿。”祁衍不想回卧室了,干脆抱了个毯子,躺燕习旁边沙发上。
丁香在他旁边,爱往人腰边钻,祁衍半只手护着它,防止它一滚掉下去。
燕习嗯了声,分了他个眼神,镜框下,眼底的光温和了些。
下午,燕习去找顾培了,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,祁衍胃好点儿了,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,就想着去置办些年货,正好也挺久没逛街了。
他喜欢一个人溜达,一圈下来,买了不少东西,他爸妈不喝营养品,平时就爱喝喝茶,祁衍还专门跑了趟茶市。
回到大院的时候,老头老太太正忙呢,年底了,两老人家都是部队下来的,什么战友啊,领导啊,来慰问的人,一波连着一波。
祁衍一看门口那军用的车,心里就有底了,他可不想被叫进去寒暄一下午,在门口放下东西,给他爸妈发了个消息,就走了。
时间还早,祁衍后备箱这一堆年货,他去看了几个之前滑雪队的老教练,还有就是周围朋友的父母,逢年过节,都是要走动的。
“祁哥!”燕煦穿着睡衣套着羽绒服,就从小区跑下来了。
祁衍啧了声:“冷不冷啊,袜子都不穿。”
“没事儿没事儿。”燕煦盯着他手里拎的东西看:“又拿什么好东西了,上次你拿那个艾灸,我给我爸用了,特管用,他还问我从哪个朋友那里问来的。”
祁衍小声说:“没说是我带的吧?”
“没。”燕煦笑了笑。
祁衍记得自己第一次和燕习父母见,当时在医院,燕家父母去看腿,祁衍就记下来了。
后边问燕煦才知道,燕爸爸膝盖有点儿问题,祁衍他爸妈也有这个问题,就拖他爸妈送了点儿正在用的艾灸,燕煦从他家走的时候,祁衍就让他顺便带回去了。
“这是茶饼?”燕煦问他。
祁衍递给了他:“对,你拿上去吧。”
“这太贵了。”燕煦一看这牌子,赶快说:“我不敢拿。”
祁衍想了下:“要是问了,就说你从你哥那里拿的。”
燕煦懵了下,犹豫了几秒,刚要拿过来。
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:“小煦?大冷天在这儿干什么呢?”
两人一转头,就看见了燕妈妈,手上还拎着菜。
燕妈妈看见祁衍后,眼神明显顿了下,又看了眼燕煦手里的东西,微微蹙眉后,沉默了良久。
“怎么办?”燕煦嘴不动,摸着鼻子小声问。
祁衍歪头看别的地方:“你觉得,说偶遇可信吗?”
“不如说你中年痴呆,忘了怎么回家,来找我问路。”燕煦很认真说。
祁衍默默给他竖了个中指。
“小祁,进来坐会儿吧。”燕妈妈说完,转身进了单元楼。
燕煦和祁衍对视一眼,比了个请的姿势。
祁衍深吸了口气,进去了。
燕习收到祁衍的微信轰炸的时候,刚和他学弟商量完方案,学弟们说晚上请燕习吃饭。
燕习看着和祁衍的聊天界面,顿了下手指。
祁衍那边不知道怎么了,给他连着发了十几个“麻木”的表情包。
燕习微微蹙眉,回复他。
【怎么了?】
“一起去吧师哥。”顾培说:“正好年前了,曹老师上周还说想聚聚。”
按理说,燕习整个聚餐是必须得去的,但是他比较担心祁衍那边。
“改天吧,家里人生病了,我得早点儿回去。”燕习说。
一听这话,有和燕习一直认识的同门,还是读研时候的舍友打趣他:“我没听错吧燕哥?你别是为了躲聚餐,这理由都用上了。”
“家里真有人了。”燕习无奈笑了笑,解释说。
这话一出,实验室其他人都开始起哄了。
顾培门清儿,赶快解释说:“好了好了,既然师哥有事儿,那我送燕哥出去,你们接着忙哈。”
顾培说完赶快带着燕习出去了。
等电梯的时候,顾培问他:“是祁哥身体不舒服?”
顾培已经默认家里人是祁衍了。
“嗯。”燕习说:“胃不舒服。”
顾培蹙眉。
“没事儿,老毛病了。”燕习说。
顾培点点头说:“今儿麻烦你了师哥,哪天有空,叫上祁哥一起,去骑车?”
“行。”燕习说:“前几天他还和我说,等年后了,想骑车出去转转,到时候联系。”
顾培笑了笑:“行。”
说起这个,顾培笑容突然停了下,犹豫问:“对了师哥,你和祁哥,现在是已经在一起了?”
其实现在,燕习和祁衍的关系,就差临门一脚了,祁衍其实是在按着自己的节奏来,可能是顾念他是第一次谈恋爱,所以尽可能给燕习最大的自由。
燕习想了想,点头。
顾培笑了:“那就行。”
过了会儿,下了电梯,两个人往外走。
顾培不经意问了句:“燕哥,你和祁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“半年前。”燕习说。
顾培点了点头。
燕习对于别人情绪的感知能力很强,他总感觉顾培有话没说完。
“怎么了?”燕习说:“有话直接说。”
顾培笑了笑,摸了摸耳朵:“我就是心里有个疑影儿,可能是我想多了。”
顾培一个理工男,不管是学术上,还是生活上,对任何事儿都很较真,不弄清楚,心里就不得劲儿。
“说。”燕习说。
顾培最后还是问了:“祁哥和小林……就是林琰,他俩谈了多久?”
燕习没想到能从顾培口中听到林琰的名字,闻言他顿了几秒才说:“问这个干什么?”
顾培尴尬笑了几声。
燕习收回了视线说:“听祁衍说,他们谈了五年。”
顾培闻言蹙起了眉,犹豫问:“什么时候分的手?”
“去年冬天。”
顾培眉心蹙更紧了。
燕习看他这样,停下了脚步:“怎么了?”
顾培吸了口气,像是在自言自语:“欸怎么,对不上。”
“什么对不上?”燕习不想和他拐弯抹角,蹙眉直接问:“有事儿直接说,别自己猜。”
顾培这才回过劲儿,扫了眼四周才开口:“就上个月,我朋友带我去骑行,临时组了个骑行队,里面有几个都是滑雪运动员,其中有个叫曲奕,就现役河北队的曲奕你知道吗师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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