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诚:“……”
这他妈还用猜,除了姜汲还能有谁?
孙诚:“等等,你说的恋爱,是我理解的意思吗?”
陆星延不解:“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?”
孙诚:“……”
孙诚:“计划啊,你勾引你哥的计划终于推进到恋爱这步了?”
他这条发完,陆星延有五分钟没回。
微信死一般沉默。
孙诚:“Hello,哥们?还在吗?”
第29章
陆星延不在。
他看见那条消息就把手机扔开了,然后开车回家,一路上从“我和我哥谈恋爱了”深入思考到宇宙大爆炸。
大约半小时后,陆星延坐在自家客厅里,终于打开微信,给孙诚回消息。
陆星延:“哥们在呢。”
陆星延:“计划还是那个计划,但它可能出了一点变化。”
孙诚:“?”
陆星延:“我不想解释,解释你也听不懂。”
孙诚:“……”
孙诚:“我已经懂了。”
陆星延:“你懂了什么?”
屏幕上显示“对方正在输入”,陆星延顺手点开孙诚的微信头像,是一张情侣男头,用“绝美氛围感”搜索能搜出一堆的那种烂大街风格。
陆星延嗤之以鼻,忍不住打开网页,以“小众高级感情侣头像”为关键词搜索片刻,挑了两张顺眼的,将其中一张发给姜汲。
陆星延:“哥,我们用情侣头像好不好?”
陆星延:“[想你爱你亲你.jpg]”
姜汲没回复,孙诚的消息先来了。
孙诚:“哥们不想拆穿,但也不想天天当傻子陪你演。喜欢你哥就直说,你俩真谈上了吧?”
陆星延:“呵呵。”
非常意味深长高深莫测的一声“呵呵”,陆星延发完故意停顿一分钟吊胃口,如他所料,孙诚好奇了,发来一个求知若渴的问号。
几乎同一时刻,姜汲也回消息了。
姜汲:“不行,我微信里有太多客户,不方便。”
陆星延:“既然你诚心发问了,本少爷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。”
姜汲:“?”
陆星延悚然一惊,点错聊天框了。
他赶紧撤回,发一张狗狗卖萌的表情包解释:“发错了,哥,我在跟别人聊天呢。”
姜汲:“哦,跟谁?”
“……”
姜汲的微信头像是一看就很性冷淡的雪景图,前几年他陪姜婉怡去阿勒泰滑雪时拍的。
冷淡的头像配上简洁的语气,没什么特别,但陆星延莫名脑补出哥哥当面质问的表情,好像很在意他的私交,甚至吃醋。
虽然不希望姜汲吃醋,但如果真有这种事发生,姜汲生气抽他,他也愿意……
陆星延心口直冒幸福泡泡,一连气给姜汲发了一长串爱心表情包。
姜汲:“你又干嘛?好好说话。”
陆星延:“想你。”
姜汲不回了,可能是嫌他烦,也可能是在忙。
陆星延哀怨地盯着屏幕,把哥哥刚才回复他的几句话反复阅读十来遍,还嫌不够滋味——他将来一定要发明一个隔着屏幕能亲到哥哥的手机。
对了!陆星延灵机一动,从相册里找了一张与姜汲头像高度相似的雪景图,换上当自己的新头像。这不就是情头吗?他可太聪明了。
刚换完,被孙诚发现了。
——孙诚也有姜汲的好友。
孙诚:“哈哈,我笑死。”
陆星延:“?”
孙诚:“你哥的头像都用几年了,谁在冒充假情头我不说。”
陆星延:“你懂个屁。”
陆星延:“我哥微信里有太多客户,他要低调。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爱秀?肤浅,恶俗,人越缺什么越秀什么,真爱根本不需要秀,懂?”
陆星延好似被戳到痛脚,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打了一大堆字。
孙诚挑重点:“承认是真爱了?”
陆星延:“。”
陆星延:“不,你不懂。”
孙诚:“……”
又来。
天天把“你不懂”挂在嘴边,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最懂。“懂王”的称号不该属于特朗普,应该给陆星延才对。
但陆星延好像很认真:“我跟你说,我真的在第五层。”
孙诚:“[你在地下室.jpg]”
陆星延:“不瞒你说,我现在确实喜欢我哥。”
孙诚:“哟呵。”
陆星延:“但不影响我的计划。”
孙诚:“?”
陆星延:“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体验派?”
陆星延:“真正高明的骗术要先骗自己再骗别人,我就是一个体验派演员。”
陆星延:“我已经进入角色,坚信我深爱我哥。你以为我沦陷了,不,其实计划仍在有条不紊地推进,姜汲的所有想法尽在我掌握之中。”
孙诚:“……”
孙诚:“大哥,我服了。”
后来陆星延又发几条,孙诚没有回复。
陆星延无所谓孙诚回不回,他去健身房里练了一个小时,回来后冲了个澡,然后心血来潮,去姜汲的房间里睡午觉。
说是睡午觉,其实躺在姜汲的床上,他毫无睡意。
事已至此,陆星延已经清醒了。
但清醒还不如不清醒,恋爱的甜蜜和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同时攻击他,皆浓烈得匪夷所思,仿佛他对姜汲长达十年的怨憎之情在今天彻底变质,化作一股难以控制的热流,全身乱窜。
陆星延没法思考太多。一想到姜汲,他就想起姜汲的嘴唇和望向他时深邃的目光,暧昧的表情。他心口发麻,浑身过电,如果这是入戏太深,他还有出戏的机会吗?
不,他根本不能去想“出戏”以后的事。
如果他甩掉姜汲,姜汲会很伤心吧……
“……”陆星延刚清醒一点又陷入混沌了。
症状像发烧,姜汲姜汲姜汲。他好想姜汲。
如同多年前的某一天,他流感高烧卧病在床,陆庸和姜婉怡不在家,只有姜汲一个人陪他。
生病的人脆弱,陆星延好希望姜汲握紧他的手,别离开。但姜汲在三米外的书桌前写作业,隔好久才转过来看他一眼,也没什么温柔表情,只是问:“你好点了吗?”
“好个屁。”陆星延说,“你这样我怎么可能好?”
姜汲一脸莫名:“我看你挺精神的,还有力气找事儿。”
陆星延鼻腔发酸,拉下脸叫:“姜汲,你帮我量体温。”
“不是刚量过?”
“刚才的不准。”陆星延支支吾吾道,“不要电子温度计,要水银的。”
“……”姜汲似乎看穿他在故意捣乱,不让自己好好写作业,但毕竟是病人,多给了他一点耐心。
姜汲去楼下找阿姨要了一个水银温度计,哄小孩似的给陆星延。
陆星延躺着不动:“你帮我。”
他抬了抬胳膊,示意姜汲把温度计塞到腋下。但姜汲真这么做的时候,他又不配合,故意把温度计掉到衣服后面,让姜汲伸手去捞。
捞来捞去,就把他抱住了。
陆星延当时自认为极度讨厌姜汲,却暗暗贴紧那个怀抱,不舍得分开。
“姜汲。”他本能地凑近哥哥的脖子,那处皮肤呈现一种近乎白玉的质地,细腻柔软得不该长在姜汲这个冷酷无情的人身上。
陆星延迷迷糊糊,嘴唇越凑越近,好想咬一口。
他咬了,口感令人晕眩。但姜汲略微僵硬的反应惊吓到了他,他连忙说:“我要传染给你!”
姜汲闻言一把推开他:“神经病。”
上一篇:过界
下一篇:退役当体育老师的养老日常
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