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面那些人是谁?”
时绮在楼上感觉到暴动的信息素,下来以后,就看见一堆人东倒西歪围在外面。
“家里的人,过来看看情况。”
领头的是商曜身边的保镖,和他还算熟悉,看样子是连夜从首都赶来。
这些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,鼻尖萦绕着难闻的气味,商随皱了皱眉,流露出嫌弃的神色。
刚才好几个人都是Alpha,易感期本就对信息素异常敏感,闻到其他Alpha的味道令他心烦意乱:“他们臭死了。快给我抱抱——”
时绮注意到他脖子上一晃一晃的链条,不免替他丢人:“你刚才就这么去见人的?”
商随的注意力压根不在这上面,他抱住时绮,迷恋地贴上散发香气的脖颈:“好香啊,好喜欢你。”
感觉到他像狗一样蹭来蹭去,甚至还想舔,时绮站在原地没动。
须臾过后,时绮低低应了一声。
在商随变本加厉之前,时绮想到什么:“手机还有电吗?我打个电话。”
听见他要和外界联系,商随假装听不见,靠着他一动不动。
时绮拍了他一下。
商随不太情愿,还是把放在玄关处的手机递给他。
时绮的手机在两天前关机,商随手机还剩最后的电量。看见日期,时绮险些以为自己眼花。
居然过去了整整五天。
上次发情期他一样过得迷迷糊糊。跟商随在一起,世界上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根本无法察觉时间流逝。
时绮扫了一眼通讯录,选择给沈千俞打电话。
没响两声就被接起,沈千俞的声音难得透出焦急:“商随,你终于——”
“我是时绮。”
那头顿了一下,飞快说了句什么,时绮犹豫地回过头,看向黏在他身上的人:“沈千俞让我避开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电话两端,两个Alpha同时沉默。
沈千俞没想到时绮这么直接,都不知道该说他心大,还是对商随太过信任。
果不其然,商随把他缠得更紧:“不要不要,我不要和你分开。”
“等我一会儿。”时绮冷酷无情把人拨下去,见他还想过来,暂时闭上麦。
他稍微迟疑,主动凑近商随,在唇角处轻轻啄了一下:“你听话。”
商随的手指不由自主触碰到被亲吻过的地方。
他终于退了步,依依不舍地说:“快一点哦。”
时绮独自走到一楼的书房,重新打开麦:“能听见吗?”
“商随现在在易感期,”沈千俞刚才替时绮捏了一把汗,听见他的声音才松口气,“和平时不同,你不能太相信他。”
不等时绮说话,沈千俞转而道:“算了,你没事就好。商随的易感期一般持续五天左右,我三天前回了首都,怕出意外,昨天找人来漪山看了情况。”
时绮突然想到一件事。
沈千俞几乎同时说:“那人看见手环被扔进花园里。”
“我们以为,你被商随……”沈千俞把过于粗俗的字眼略去,“我通知了虞女士和商先生,他们很焦急,连夜派人来了祁江。他们处理完工作,现在应该在来祁江飞机上,同时也联系了你的家人。”
时绮终于反应过来,为什么一大早会有一堆保镖围在外面。
事情逐渐朝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,时绮连忙解释:“手环是我扔的。”
“……”
时绮有些愧疚:“不好意思,我没想过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。”
沈千俞安静半晌,努力消化掉这个消息:“是我考虑不周,我没想过你会……”
听说手环被扔了出去,他第一反应便是商随易感期失控,强行扔了手环。
没有保险装置,时绮说不定被折腾得半死不活,能留下一口气都算好的。
他想过种种情况,唯独没考虑过手环是时绮扔的。
沈千俞心说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你疯起来和他也差不多:“没事就好,我去和他们说明情况。”
交代完一切,沈千俞发自内心补了一句:“你真厉害。”
伴随着时绮打电话的声音,有人悄无声息靠近书房。
三分三十七秒、三十八秒……为什么还不结束?
先前有时绮陪伴,他的状态勉强算得上稳定,一旦闻不到Omega的信息素,浑身如同戒断一般难熬。
恍惚中世界在眼前被切割为无数色块,变得奇怪而扭曲,仿佛泼落一地的颜料,只有时绮所在之处才是正常的景象。
好想发泄。
商随强压下心底叫嚣的破坏欲,手指搭上木柜边缘,意识到自己快把木柜捏碎,又马上松开。
如果不管不顾发脾气,会显得他像个神经病。
理智和本能不断拉扯,商随被刺激得眼眶发热,周身暴躁不安的气息如同囚笼中的困兽。
时绮一走出书房,便看见他闷声不吭站在角落里,半张脸没入阴影。
他很快明白商随为什么表现得像是应激,不禁有些好笑,明知故问道:“你不高兴吗?”
“我不想你和别人说话,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脸。”
商随说话时带着闷闷的鼻音,沙沙的音色格外勾人。
时绮怔愣片刻,情不自禁向他靠近:“你真的很委屈啊。”
他顺势抓住时绮的手,既像撒娇又像恳求:“不要讨厌我。”
“你在易感期,极端情绪会被放大,这是很正常的事。”时绮稍微停顿,“比起这个……”
铃兰的气味在空气中浮动,原本清澈柔和的香气越发潮湿,显出与平日不同的黏腻。
先前被情绪裹挟,商随没来得及注意他的变化,见状意外道:“你是不是……?”
见他表情不太自在,商随肯定了猜测。
时绮的发情期才过去不久,更像是这些天太过激烈才会出现最大程度的生理反应。
一想到时绮同样情难自禁,商随不知不觉加重力气,想将他揽进怀里。
“你的易感期迟迟没结束,是因为你一直不满足吧。”时绮突然转移话题,一针见血指出他的状态。
和一般Alpha不同,商随的易感期只有在彻底满足或精疲力竭之时才能终止。
过去整整五天却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,未免太过贪心。
商随轻声承认道:“只要易感期不结束,你就会一直陪着我。”
时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。
商随心里没底,不知道他会不会不耐烦。
“有一个办法,很快我们都能恢复正常。”时绮一字一句道,“我们做终生标记吧。”
商随瞳孔一缩,险些以为自己身处梦中。
被巨大的喜悦砸中,他呆滞片刻,下意识喃喃:“可我们还没结婚,而且……”
“如果你敢不跟我结婚,我真的会杀了你。”时绮浑身发软,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晕红,声音却格外清晰。
不等商随做出反应,时绮又道:“在腺体退化症痊愈之前,我不会怀孕。”
只有被终生标记后,他的腺体病才能慢慢治愈。
在那之前,即使生殖腔被。满,他也不会怀孕,不需要措施就能完成标记。
听懂时绮的暗示,商随眸光渐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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