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尔低低笑了两声。
“洗什么,我帮你舔干净。”
“……”
雪辞实在抵不过比尔的厚脸皮,他没再理,打开衣柜,从里面拿出一套符合他尺码的睡衣,转身去了浴室。
这样的动作不禁让比尔又回忆起以前。
但他现在可没以前那么好打发了。
雪辞才迈出两步,他就紧紧跟上,跟块狗皮膏药似的黏着。
一部分重量压到雪辞肩膀上,身体严丝合缝贴着。
“我怎么办?我这样一整晚都睡不着。”
雪辞被蹭得身体微微僵硬,表情迟钝了几秒,反应过来后: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比尔低笑了声,把人抱得更紧。感觉到雪辞的抗拒后,他越发兴奋,哑着嗓音:“小白眼狼。”
比尔身上还都是汗,雪辞想要推开,力气当然抵不过对方。
他侧身,仰起脸,正好对上比尔的眼睛。
比起漫不经心的语调,那双眼睛诚实许多。
深邃的眼窝让碧绿色的瞳孔看起来格外专注,只容纳得了一个小雪辞。
男人的鼻尖还有些潮湿,水渍未干。
额角爆出的青筋没消下去,脖子上分布着不太均匀的汗。
那头金发此时很凌乱,雪辞知道是被自己拽的。
看着很软,可触感却不太好。
还有,对方胸膛贴过来时,能感受的心跳。
很用力,一下一下的。
这种感觉让雪辞感到奇怪。
他知道,比尔是喜欢自己的。当感受到这份喜欢时,他会不受控制心软。
不想再给坏脸色。
最后。
雪辞给了比尔一个不太算奖励的奖励。
那头乱发被轻柔得理顺。
高大的男人,体格壮实,桀骜不逊。
此时却乖乖定在原地,被雪辞用力抚摸着。
与其说是结束后的温存,雪辞更像是在撸狗。
狗,他是狗吗?
比尔意识到后,刚想要张嘴质问,就被雪辞打断:“我现在没力气了,等下次……”
比尔眼皮跳得厉害,不知道过了几秒,他才听到自己傻狗般的声音:“下次什么?”
雪辞抿了抿唇:“……帮你。”
比尔爽得要晕过去了,他用力抓住雪辞的手,不可分说缠入每条指缝,就好像雪辞说得不是“帮你”,而是承诺要给他当老婆似的。
“你要是再敢耍我——”
比尔朝他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下:“你知道后果。”
雪辞已经看出来他就是个纸老虎,说这些狠话完全是恐吓。
真想要惩罚的,根本不会说这些。
一些断断续续的回忆突然涌到脑中。
粉色绑带、哭泣、拥抱、兔子耳朵……伴随着男人的低语。
男人的声音雪辞当然认得。
——他那位早死的丈夫。
对方似乎就是不爱放狠话直接惩罚的类型。
比尔意识到雪辞在失神,用力捏住他的脸颊,也不敢去探究:“还有热水,够你冲个澡了。”
雪辞迟钝“哦”了声,收起思绪。
……
这个澡洗得还是慢了些。
雪辞需要很小心地去清洗被比尔碰过的地方。
大腿那里的皮肤更是惨不忍睹,红红紫紫,不知道是被舔得还是咬的。
雪辞挤了一些沐浴露,打出泡沫,顺着细腻的软肉来回揉搓。
弯腰时,他顺便看了眼自己的肚子,那里平坦光滑,完全看不出任何花纹。
浴室里不太安静,外面的风顺着窗户缝吹进来。雪辞肩膀哆嗦着,身上起了一层小疙瘩。
他回头看了眼窗户,并不是透明的,可他却头皮发麻,莫名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窥视着。
雪辞越来越害怕,缠着手指打开门:“比、比尔?”
比尔身上的热度刚消下去一点,就被雪辞带着水汽的绵软声音喊复苏了。
他装模做样咳了声:“什么东西没带?”
“不是……”雪辞的手指扒在门上,被热水烫得粉盈盈的,还沾染着一点泡沫。
混杂的香味扑过来。
“你能不能站在旁边陪我?”
依赖的语气让比尔喉结滚动。
他什么都没问,安静站在旁边,偶尔从门缝里瞥到一抹白皙的身影,鼻尖发痒,立刻别开视线。
*
后半夜雪辞睡得很踏实。
第二天两人都醒的很早,比尔准备好面包牛奶,连牛奶的吸管都拆掉插好,献宝似的递到雪辞跟前。
这和照顾妻子没什么两样。
甚至比尔就是这么想的——他有望从奸夫成为正牌丈夫的候选人,可以不用买套直接浇灌的机会。
雪辞吃得很快,他急着去教堂找线索。
这已经是他第二天假期了,去掉最后一天的路程,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。
两人匆匆赶去教堂附近。
一路上,停留在雪辞身上的目光就没断过。
贫民窟见过他以为他给比尔带绿帽子的那群年轻光棍,视线跟黏在雪辞脸上似的,背地里叽里咕噜说着奇怪的话,却没有人敢上前跟雪辞主动搭讪。
离开贫民窟,审视的视线少了许多,可经过的人却依旧会为这张漂亮的东方面孔驻足。
他们惊叹于这个黑发男孩精致的脸和完美的皮肤,无一不露出惊艳的视线。
雪辞在教堂门口等了十分钟,来往的人朝他这边看,可显然是把他当陌生人。
明明在守在这里钓男人,多少会有人认识他才对啊……雪辞垂下眼眸,卷密的睫毛被朝阳渡成了一层金色,充满生机。
他抿唇思忖片刻,决定换个思路。
主动问询教堂附近的人。
来这里的都是忠诚的信徒,雪辞对丈夫有个大概印象。
“个子很高,长得英俊,不爱说话,很年轻,衣服很有品味。”
这是他对于丈夫的印象——如果真有长相和气质如此优越的信徒,肯定会有人留下深刻记忆。
他靠着这些词汇来回问询着每一个人。
比尔肚子里冒着酸水。
雪辞记住的都是那个好色老男人的优点。
“既然是信徒,就该保守,举行完婚礼再做该做的事情。”比尔冷嘲热讽,“怎么会第一次见面就把你带去旅馆?”
寻找线索的需求盖住了羞耻,雪辞急切道:“我们第一次就去……旅馆了吗?你是怎么知道的?你知道那家旅馆在哪吗?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比尔想到那段回忆就咬牙切齿,他以为他跟雪辞会拥有彼此的第一次:“你夜不归宿,失踪了两天,最后在旅馆门口找到的你。”
“你嘴巴都被亲肿了,说很累,最后还是我背你回来的。”
“……”
比尔的遭遇听起来还真是令人同情。
又是帮忙洗床单,又是背他回去。
很像那种窝囊丈夫。
雪辞不好意思了,凑到对方跟前小声道:“我就是想找到记忆……我以后会对你好的。”
又是空头支票。
可比尔再次相信了。
被雪辞随意两句话就哄得连婚礼在哪举办都想好了。
他牵过雪辞的手,朝旅馆的方向走去。
教堂处于镇上的中心位置,附近的旅馆也装修华丽,典型的欧式古建筑。
“你还记得是哪天吗?”
雪辞急切的模样让比尔很不爽:“早就忘了。”
可看到那双眼睛失落,他于心不忍,将日期报给了前台。
是一年半以前的冬天。
雪辞跟丈夫相遇那天,他偷了丈夫钱包,对方要把他送去警局。
然后,他贴过去,恳求一般说了句话。
丈夫就带着他来到旅馆。
思路一点点清晰。雪辞的耳根渐渐烧得厉害。
他已经能料到自己对第一次见面的丈夫说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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