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砚再次睁开眼睛时,换乘了另外一俩列车,又睡了一觉,醒来后,才发现艾普利给他发了几条消息。林砚给艾普利道歉后,他认真地回覆着列车的时间。
艾普利的消息很快闪了出来。林砚耳机坏了,他只能语音转文本,认真地辨别着艾普利的话,耐心地回覆着艾普利的话语。
两人就这样聊了很长时间。
另一端的艾普利望着手机显示屏上迟迟无法发送的图片,她颓丧地垂了垂脑袋,眼尖地发现列车即将到站的声音,眼前一亮,背着卢卡斯,偷偷摸摸和林砚数着倒计时。
倒计时“一”的时候,列车到站的声音响起,图片转着红圈终于发送成功。
林砚推着行李箱,瞄了一眼。
那是一张艾普利和卢卡斯的合影。
背景图是春雪,艾普利扎了两个小辫子,卢卡斯还是寸头。
林砚正欲细看,听到艾普利的声音。
“阿砚哥哥。”
林砚抬起头,隔着茫茫人海,和这对兄妹对视了眼。
手机上的照片上似乎活了过来。
只不过,背景图从春雪替换成了青翠的葡萄藤。
就好像林砚从未离开一样。
手机延迟的信号终于发送,林砚下意识语音转文本。
【阿砚哥哥,下次,我们能一起拍吗?】
林砚动了动睫梢。
艾普利跟个小旋风似的撞进林砚的怀里,卢卡斯自觉拎起林砚的行李,三人结伴回了阁楼。
卢卡斯的朋友温随在帮忙照看蛋糕店。
温随红着一张脸,手忙脚乱地跟林砚打了个招呼。
林砚朝温随点了点头,推着行李箱上了二楼。
风尘仆仆的林砚急需洗澡,他像是条搁浅的鱼,大量缺水,都快吐出求救的泡泡了。
林砚换了件休闲装后,重新回到了楼下蛋糕店。
卢卡斯光着膀子,露出八块腹肌,眼睁睁地望着林砚下楼,条件反射地将套上背心,背心套到一半,脑袋里突然冒出个疑问。
林砚和他都是男的,他为什么要挡住自己?
卢卡斯这么一想,动作扭捏地重新脱了背心,他又转念一想,都穿一半背心,脱掉显得很心虚,他又快速地穿上了衣服。
林砚奇怪地瞄了眼卢卡斯。
艾普利睁着大眼睛,端着新品蛋糕让林砚试吃。
林砚接过盘子,轻声道:“谢谢艾普利。”
不可否认,卢卡斯很有做蛋糕的天分。
林砚安静地吃了会蛋糕。
艾普利哒哒地在楼梯上跑上跑下,卢卡斯也不见了踪影。
新上任的店长阿砚坐在壁柜旁边,售卖着小蛋糕。艾普利跑了两趟楼梯后,安生地坐在小板凳上,手脚利落地收尾了蛋糕店的后续工作。
楼梯安装了明亮的灯泡。
林砚推开门,发现客厅里挂满了闪烁着的星星灯。卢卡斯系着围裙,端着盘子从厨房利走出来,他不好意思道:“艾普利非要装这么幼稚的灯。”
艾普利嘟着脸:“怎么幼稚了,多漂亮啊。”
她想起了什么,不好意思地看向林砚:“阿砚哥哥,很幼稚吗?”
林砚弯了弯眼睛,安抚艾普利:“很漂亮。”
艾普利霎时充满了精力,她涨红着一张脸,用力地鼓掌,语气明快:“欢迎阿砚哥哥回家。”
卢卡斯尴尬道:“欢迎回家。”
简单的欢迎仪式结束后,卢卡斯端上了满桌食物。艾普利哒哒地从冰箱里拿出来甜酒,乐呵呵道:“阿砚哥哥,就是这个甜酒,超级好喝。”
卢卡斯怒目圆睁:“小鬼,你又喝酒。”
这对兄妹还没胡闹一遍,阁楼上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。卢卡斯自觉站起身,打开门:“你也放假了?池署医生让你帮忙过来送药?”
艾普利是早产儿,一换季就容易生病。
沐澜应了声,他熟门熟路地走进阁楼,朝艾普利弯了弯绿眼睛,晃了晃手中的药瓶:“记得按时吃药。”
艾普利顿时起身,礼貌地给沐澜端了杯甜酒,胆怯道:“沐澜哥哥,我哥哥酿得酒。”
沐澜接过一次性酒杯,和善地应了声。
他直接占据了林砚身边的沙发,目光在林砚身上转了圈,讨好地笑了下:“哥。”
林砚面上没什么情绪,礼貌地应了声。
卢卡斯总感觉沐澜和林砚的关系又变了,从诡异变到了亲密又古怪,他听到过街坊邻居的风言风语——林砚问沐澜要过一大笔钱。
“哎呦喂,这天底下啊,除了情人,谁会给另外一个人那么多钱?”
卢卡斯震惊诡异地思考着两个男人的情人关系,思考了半年,觉得还挺有理。
但他总感觉不太对劲。
目前,更不对劲了。
这算是什么?
算是一对突破世俗的爱人吗?
卢卡斯想了大半天,他忽略心里的不舒服,努力地思考起沐澜和林砚的未来。
不对、不对,两个男人,这算是嫁还是娶啊?
卢卡斯可怕地闭了闭眼睛。
这顿饭在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。
沐澜自告奋勇地去洗碗,卢卡斯去搬货,林砚给艾普利带了几本小学数据,他坐在沙发上,安静地辅导艾普利写作业。
艾普利的数学能力得到了突飞猛进,她不再纠结长长的前缀,准确地圈到了数字,写出正确的答案。
林砚趁着空隙,回覆了伊桑的消息,他安静地垂着眼睛,雪白的侧脸上透着层莹润的粉意,偶尔垂头给艾普利讲题时,会不自觉地放缓声音,听到回覆后,眼底无意识地流淌着笑意。
沐澜绿眼睛幽幽地盯着林砚,占据了林砚旁边的位置,低低出声:“哥。”
林砚百忙之中抽空瞥了沐澜一眼,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。
沐澜安生下来,他支着脑袋,盯着林砚的侧脸看,绿眼睛里带了些痴迷。
好在,艾普利很快写完了作业。
小孩子不经熬,她打了个呵欠,揉了揉眼睛,迷糊道:“阿砚哥哥,我回去睡觉了。”
林砚目送着艾普利进了房门,他扯了扯衣领,肩背放松地靠在沙发上,瞄了沐澜一眼:“你不回去吗?”
沐澜滚了滚喉结,将视线从林砚身上移走,面颊上落了两层晕红,低低出声:“哥,我想睡你房间。”
推开门的卢卡斯骤然听到了这句话,满脑袋问号地看向沐澜,奇怪道:“你不是在池署医生那里住吗?”
沐澜蓦然阴鸷地看向卢卡斯。
林砚踢了下沐澜的小腿,沐澜才移开视线,他似乎回过神,讨好地朝林砚笑了笑,站起身,和善道:“我开个玩笑。”
他走到门口,似乎又想到什么,探个脑袋看向林砚,挥了挥手:“哥,晚安。”
卢卡斯关上了房门,脑袋问号更重。
好诡异,沐澜刚才是这个神情吗?
没人能解答卢卡斯的疑问,林砚甚至一句话没说地离开了客厅,回到了房间。
维那木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。
林砚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后,开始搬着凳子,和卢卡斯学习做蛋糕。
卢卡斯实在是个暴躁的老师。
当林砚将奶油小熊做成了奶油糊糊的时候,他看着卢卡斯的怒容,心里偷偷冒出个想法。
艾普利生怕他们生气,连忙放弃作业,凑到奶油糊糊面前,睁着眼睛,努力道:“阿砚哥哥做得是小狗。”
林砚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。
艾普利松了口气,欢呼道:“阿砚哥哥做得好成功。”
林砚认可地点了点头。
卢卡斯简直要被他们气笑了。
好在林砚已经逐渐掌握了技巧,他在蛋糕房呆得时间比较长,浑身都沾满了蛋糕香气,神情认真严肃,瓷白的面颊上有不小心涂上去的奶油,黑眼睛蒙了层水润,看上去呆呆的。
第62章 争抢
好在蛋糕店关门前,林砚成功地做出了熔岩蛋糕。卢卡斯严苛把关后,满意地将它挂在了售卖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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